【花满楼黑化 狗血慎入】七杀·恶之花(二)
长街尽头，是一轮惨白的月亮。
惨白的月亮下面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，矮的好像是个老人，形容枯槁长发披散，瘦得像鬼，他的双眼紧闭，似乎是个瞎子，手中拄着一个刻着奇怪图腾的手杖。
高个的站在他身边，那是一位难得俊美的青年，青年黑衣加身，神色冷肃，不，不如说是毫无神情，浑身上下似乎都陷在黑暗里，只有手中长剑闪着冷光。
陆小凤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见过花满楼，他确信，花满楼不会和他玩这么恶趣味的捉迷藏，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出事了。
这一个月他与江湖和官道上的朋友几乎将整个江南翻了个遍，花满楼不仅消失得无声无息且毫无痕迹。唯有新近出现的连续人口失踪的事件，在有意无意地提醒着他，能用这样无声无息的手法的，他陆小凤只知道一个人。
他背上冒了一层冷汗。
如果是他所想的那样，这件事将会变得异常可怕而严重。
但当此时当他静静地与那个方向对峙时，心中却只有那个看不清面孔的人。
“不愧是陆小凤，竟然比我预想还快了一点。”
“从一个月前的那个正午，我就比你慢了。”
老者发出幽绵瘆人的笑声，恨声道:“我重心阁八百阁众一夕间竟悉数毁在你手上，这么大的恩情，陆小凤，我只恨没能更早还给你。”
陆小凤皱眉，扬声道:“一切是你罪有应得，又何必再次作恶，何况……”他向前迈了两步，老者却把黑衣青年轻轻往后带了带。
“你既然这么想报恩，就该堂堂正正地找我。”陆小凤声音一凛:“你不该对花满楼动手。”
“呵，”老者仿佛听见什么极大的笑话:“你刚才才说我是罪有应得的大恶人，如今却同我讲什么堂堂正正，恶人需要什么堂堂正正？”
“何况……直接杀了你这么痛快怎么比得上毁了你的挚爱之人对你的痛，我就是要你痛苦，悔恨，最好终生都不得解脱，这才算还了你几乎害得我巫咸一族近乎灭族的‘大恩’啊……”
“不可能，”陆小凤暗暗打算出招:“我早就毁了你的眼睛，你却如何还能作恶？”他嘴上说着，心里却有些发冷:“花满楼，你应我一声。”
黑衣的青年稍微有些反应，却偏头去问那老者:“他如何得知我的名字？”
陆小凤愣住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老者笑得气喘，却耐心同他解释:“因为他想要杀你，他知晓你的一切。”
花满楼提着剑，却没动:“他为什么要杀我？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陆小凤？”
“他不想让你杀他，所以自称陆小凤，但他又想杀你，所以自称陆小凤。他这么可恶……”老者顿了顿:“你要不要杀了他？”
花满楼不说话。
老者显然有些愠怒:“今天你还没闻过鲜血的味道吧，去，刺穿他的身体，让他的血给今天的夜晚增添点滋味吧。”
陆小凤从未想过，也没见过，这样一身黑衣浑身戾气的花满楼。他提剑朝自己的方向走了两步，忽然飞身而起，长剑直直地朝自己刺过来。
长剑劈开夜色，一道冷厉的白光在陆小凤眼前闪过，但终究没有落点。
陆小凤的食指和中指稳稳地夹住了它。
“你当真要杀我？”陆小凤大声问道:“花满楼，你知道我是谁吗？”
花满楼的身体缓缓下落，慢慢站稳。
“你是谁，对我而言并不重要。”花满楼试图将剑再逼近一寸:“你只是我今天要杀的人。”
“……今天要杀的人？”陆小凤轻声重复:“那么昨天呢，前天呢？你都杀人了吗？”
“我每天都要杀一个人。”黑衣的花满楼好像眼光落在地面上，说着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。
“为什么要杀人？你杀的……都是什么人？”
“我喜欢闻血腥味，我的爱人也喜欢。那些人是谁并不重要。”
陆小凤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，有些愤怒和悲痛的情绪。
“……你的爱人？”
“他叫陆小凤。”花满楼顿了顿:“你的气味很像他。”
陆小凤哭笑不得:“你不知道我是谁？也不知道你杀的人都是谁？”
“你是我今天要杀的人。而他们，是没有必须活着的理由的人。”
长街那头老者好像快活得要上天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陆小凤啊陆小凤，这些根本不够，这点惊讶和痛苦，只是前奏罢了。”
陆小凤没有答话。
“你今天要杀我？”陆小凤像是在问，又像是在陈述。
他慢慢地松开手指，轻声说:“那动手吧。”
花满楼慢慢向外抽着剑，忽然说:“你不仅气味像他，声音也很像。”
话音刚落，他便迅速地抽出了自己的剑。
花满楼的剑和陆小凤手上的戒指摩擦发出了“呲——”的一声。
“那是什么声音？”花满楼问。
“你的戒指和你的剑摩擦的声音。”
花满楼动作一滞。
“动手吧，花满楼。”
长剑破空而来，划破外裳，但没能再向前一寸。
花满楼忽然丢了剑，转身走了回去。
“我杀不了他。”他对老者说。
陆小凤捏紧了手指，看似十分冷静，他对老者说。
“你真该死。”
可以说十分狗血了，希望有意追文的朋友不要抛弃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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